第11章 又一次赏赐

翌日。

陶谦离开京城，前往扬州赴任。

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就在那地界但任巡盐御史。

说实话，倘若林如海治盐有方，或许淮扬乃至两淮地界的盐税，就不会出现问题。

昨夜，陶谦与孟川都一致认为，林如海是有问题的。

孟川用完早食，就前往户部官署述职。

户部都给事中，顶天了就是个正七品官。

要比翰林院编纂低一级。

不过，这个官职的‘含权量’很高。

户部官署是在皇城当中，也就是百姓习惯称呼的‘内城’。

大奉六部乃至其余官署，几乎都在内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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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前往户部期间。

身处‘宣政殿’的皇帝刚好向夏守忠问起陶谦的动向。

后者说道：“回陛下，方才锦衣军来报，陶大人已经出城去了。”

皇帝点了点头。

夏守忠想起要为孟川说话的事情，便试探性询问道：

“陛下，您为何不派孟大人前往扬州呢？”

皇帝沉声道：“朕初登大宝，于地方毫无根基，老八势力盘桓两淮地界多年，可谓根深蒂固。”

“盐税出了问题，怕是与老八脱不开关系，朕...不能让孟卿冒这个险。”

夏守忠明白了。

维扬地界怕是颇为凶险，如果孟川去的话，极有可能凶多吉少。

如今，今上又十分重视陛下，有意培养孟川，自然不愿他去涉险。

陶谦昨日帮孟川说话，想来也是一名忠臣。

他虽有才华，但难以比肩孟川。

故而两者取其次，就只能让陶谦去了。

“陛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说不当说。”夏守忠小心翼翼道。

皇帝笑道：“但说无妨。”

“诺。”夏守忠作揖道：“昨日，老奴去宣旨时，那孟大人说，如果他的死，能换来陛下手握权柄，稳定江山社稷，纵然万劫不复，也是值得的。”

嗯...他确实是将孟川想死的念头说出来了。

这番话很是让皇帝感动，

“孟爱卿，是朕的好臣子，是大大的忠臣啊！”

“朕虽然在几年前的夺嫡中侥幸获胜，但论其朝中根基，始终不如老八。”

“无奈，只得开恩科取士，希望能培植几名只忠心于朕的臣子，如今，朕得孟爱卿一人，便就足够了。”

这些年，皇帝受了很多委屈。

虽然他口中的‘老八’在皇权之争中失败，但因没有犯下过大错误，所以下场要比那位义忠亲王好太多了。

如今，这位廉亲王，依旧在中枢当值，任内务府总管兼办理工部事务。

也就是说，廉亲王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就有户部与工部两大部门，直接攥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外加上皇器重，导致皇帝对其无可奈何。

只得借助恩科取士，寻求破局之法。

说白了，皇帝想要坐稳皇位，需要有两个条件。

第一，太上皇得死。

第二，老八廉亲王也得死。

就在皇帝寄厚望于孟川之时，经由太监通报，皇后突然来此。

“陛下，听说昨夜您处理了一宿的政务，切莫累坏了身子，龙体为重啊。”

雍容华贵的皇后刚到宣政殿，就对皇帝嘘寒问暖起来。

说话时，有一女官，模样温和清秀，体态丰韵优美，颇为端庄大气。

论容貌，比之皇后也是不遑多让。

只见她将一碗茯苓粥小心摆放在皇帝身前的案桌上。

这一举动，引起皇帝注意，他先是向皇后说道：

“无妨，朕习惯了。”

随后，又看向那女官，好奇道：“此女何人？朕还是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她。”

皇后瞧了一眼那女官，嘴角微微上扬，莞尔笑道：

“回陛下，此女名叫贾元春，是荣国府工部员外郎贾政家的嫡长女，开国荣公曾孙女，目前正在宫中担任女史一职。”

话音刚落。

贾元春便连忙向皇帝作揖。

谁知，皇帝只是瞧了她一眼，便就向一旁的夏守忠问道：

“朕如果记得没错，昨夜锦衣军来报，说是孟爱卿去了贾府？”

锦衣军是类似前朝锦衣卫的组织。

平日里，锦衣军无论送来什么情报，都要经夏守忠的手传递。

可见，夏守忠有多受皇帝厚爱。

宫里的两个大太监，一个是夏守忠，负责伺候皇帝。

另外一个就是太上皇身边的太监戴权了。

夏守忠作揖道：“回陛下，昨儿个孟大人的确去了贾府，据锦衣军调查，孟大人有一位表妹叫做迎春，乃是威烈将军贾赦的庶女。”

贾元春虽很早就来宫中，但是对外面的事也略有耳闻。

自然是知道‘孟川’大名的。

同时，也对孟川与自家有亲戚这事感到惊讶。

“迎春...表妹...”

皇帝念叨一声，又看向贾元春，道：“这么说，你们贾家与孟爱卿关系颇近？”

贾元春不敢妄言，如实道：“臣女与迎春妹妹关系尚可，但至于陛下口中的那位孟大人，却是不知。”

这时，夏守忠将锦衣军调查到的一切告知皇帝。

顿了顿，皇帝皱眉道：“原来昨儿个孟爱卿是为给那叫迎春的女子撑腰，才去了贾府。”

夏守忠趁势道：“听说昨儿个贾府给孟大人送了许多钱财，不过，那些钱财，最后都被孟大人换了粮食，支援关内地界的旱灾了。”

闻言，皇帝极是感动道：“孟爱卿果真有贤臣之风，若朝中那些臣子，人人都像孟爱卿这般，朕还有何忧？”

夏守忠忧心道：“孟大人自然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只是...孟大人与勋贵世家往来过于密切，又收了银子，会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针对？”

皇帝冷哼道：“孟爱卿身正，即使与开国勋贵世家往来，也无可厚非，而且，朕与大奉都等了太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如此大才，岂容他人陷害？！”

“算算时辰，孟爱卿此刻已经去户部述职了吧？”

“户部是老八的地盘，他们一定会百般刁难孟卿，而孟卿是朕凿进户部的一颗钉子，是朕破局关键所在，绝不容那些人对孟卿不利！”

“传旨，赠孟卿大内令牌，凭此令可随意出入禁中，再赐孟卿擅奏之权！”

简单来说，孟川可以凭借着禁中令牌，随时拜见皇帝，上奏参事。

一旁的贾元春听到皇帝所言后，将‘孟川’二字牢牢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