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

王叔听见方凡这样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跟方凡说：“凡子你真这样想的吗，挺好的。”

方凡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看王叔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于是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方凡和王叔吃完饭歇了一会后，王叔就开始指挥方凡将昨天还没布置好的婚礼用品再布置一下。

王叔一边翻看着婚礼策划书，一边对着方凡念叨着：“这个拱门再往左挪挪，那个喜字再往右贴贴……”

方凡看着王叔那认真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他这个王叔，明明不是婚礼策划师，也不是什么心灵手巧的人，本来可以直接让婚庆公司来弄的，却硬要亲力亲为，真是有些可爱呢。

然后方凡用力摇了摇头，心想，要是真请了婚庆公司，那自己这个任务和躺赢有啥区别嘛，系统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个漏洞的，不过方凡也再次内心感慨，如果现实中有这么一个邻居从小到大的关怀自己，那该有多好。

活干了一大半之后，方凡体力还有不少，不过一直指挥方凡干活的王叔有点撑不住了，于是就招呼方凡歇一歇。随后方凡也就用毛巾擦了擦脸，再喝了两口水，找了个沙发坐下休息。

干活的时候没有注意，这干完活方凡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会隐隐约约的听见磨刀声了，本来早上一开始只能在窗边才能听到的，现在却在客厅中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情况大家都懂得，就是是）方凡的错觉，方凡感觉那个磨刀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方凡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叔也休息好了，招呼着方凡将剩下的那点活快点干完。

没过多久，剩下的那些活就很顺利地干完了。

这时候，佳姨也泡好了一壶茶，招呼方凡和王叔喝口茶歇一歇。方凡编了个理由，说是家里空调忘关了，回自己家一趟。

方凡刚打开王叔的门准备出去，看到楼道里的画面，吓得冷汗直接将后背湿透了。

那个青紫色皮肤的磨刀小鬼此时正对着王叔家的房门磨刀，眼睛也直愣愣的盯着那个门上贴着的那个喜字。方凡这一开门，直接跟那小鬼来了个四目相对。

方凡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手脚冰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咽了口唾沫，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小鬼。

那小鬼的皮肤青紫得发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手上拿着把短刀，短刀在磨刀石上磨来磨去，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方凡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恐慌，虽然这个鬼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恐怕是冲着王叔家的喜字来的。

方凡见那磨刀小鬼虽然看着自己，但没有别的动作，于是硬着头皮绕了过去，哆哆嗦嗦地用钥匙打开自家房门之后，马上钻进去，然后快速的关上门。

关上门之后，方凡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方凡才有力气站起身来。从猫眼向外望去，看到那磨刀小鬼还在对着王叔的房门在磨刀。

方凡看着门口连叫都不叫的大公鸡，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踢了一脚，“这鬼都到家门口了，结果你啥都不干啊。”

方凡稳了稳神，走到厨房，从下水道管的夹缝中翻出来两个黑塑料袋，然后将那把泡在鸡血中的斩骨刀装进小的黑色塑料袋之中然后在放到大的黑色塑料袋的底部，随后将卧室和门口的两只公鸡装进大的黑色塑料袋之中。之后，方凡将黄符握在右手的手心之中，看了下钟表才上午十一点。

于是方凡提着这些东西回到了王叔家中。

路过那只磨刀小鬼时，哪怕已经有过第一次的经历了，方凡还是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回到王叔家中，方凡将那个黑塑料袋放在了王叔家门口。正好佳姨做好午饭了，方凡便和老两口一起吃了这顿午饭。

因为方凡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于是吃得格外仔细享受，等到吃完饭，方凡和王叔一起将餐具收拾干净，然后王叔帮方凡将沙发拼成一张床之后，就和佳姨回屋休息了。

方凡这已经吃饱喝足，门外的磨刀声还是没有变化，一声一声好像磨到了方凡的内心深处。

方凡摇了摇头，看了看钟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十二点，还不是出去和小鬼拼命的时候。

于是方凡躺在沙发床上，打算睡一觉。可是当方凡闭上眼之后，那门外的磨刀声显得更加清晰。那声音如同针尖一般，刺入方凡的耳中，让他无法入眠。他翻来覆去，心中暗自祈祷着小鬼不要进来，可是那磨刀声仿佛在催命一般，一声声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方凡闭着眼，却好像看到了门口那个磨刀的小鬼。他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皮肤青紫得发亮，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个喜字。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刀，在磨刀石上不停地磨来磨去，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过了一会，方凡就感觉这个姿势睡觉非常不舒服，于是又换了个姿势。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方凡的眼是越闭越紧，可就是睡不着，门外小鬼的磨刀声经过多道墙壁的隔音之后已经变得非常轻，可方凡就是能非常清楚的听到。那声音好像直接在方凡的耳边响起，尖锐又刺耳。他的神经像是被细针扎着，疼痛从头皮传到脚底，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方凡的眼前是黑暗的，只有那磨刀声在空气中划过，留下深深的痕迹。他想象着那个小鬼，面无表情，专注地磨着刀，眼神冷冽而坚定。那把短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宣告死亡的到来。

方凡终于忍受不下去，紧紧闭了下眼睛之后便猛地睁开。他决定去面对那个磨刀的小鬼。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这条路显得格外漫长，好像通往地狱深渊的道路。平时他只需要十几秒就可以走完的路，今天却花了整整两分钟。

他的心跳声在这条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他的脚步声在空气中飘荡。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锁在了一个密闭的盒子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每一次脚步的落地，都像是在敲击他的心弦，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战栗。